外星扭螺丝.

貴方ともう心中したい 。

My empire of dirt

玩儿的什么梗是哪对cp如果有人能懂我就好了。

决定每天都写一点点。写到我脑不出来为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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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古巴机场的吸烟区。

他跟其他人一样,蹲在垃圾桶旁边,用甘蔗酒配半只雪茄,晃着指尖满脸醉意。

年轻人与他的同伴们脸上带着一种轻蔑,混合尼古丁带给他们的虚伪超脱,刹时露出了颓废且不可一世的错落感,微妙而抓眼。

可他甚至没有一只像样的手提箱,只是大剌剌的将腰靠在垃圾桶边,抖动着指尖让烟灰随意掉在牛仔裤上。

可他那漂亮的蓝眼睛让我无法企及。

钢架上灰蒙蒙的玻璃底下只有脏成一团的光线,但当他一抬头,我就看到一片阳光下的矢车菊田。他眼角带着一抹淤青就像是天边模糊的晨雾,而因为困倦留下的泪痕却一直延伸到唇边,顺着他唇间破败的灰白死皮里透出了健康的血红色。

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头发。随即我断定他是个南方小伙,那种纯粹干净的麦金色,我已经在南方见过太多次了。

远处吵嚷了一会儿,有人推开了他。

他的同伴,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,拾起了吉他开始弄出两个音符。

安保员已经见怪不怪,甚至都没看这群落魄的朋克们一眼。

那个年轻人,他的眼睛亮了起来,音符撞破了晨雾。他咧开嘴,撕扯着嘴角时那个笑容漂亮的让我头皮发麻。

他用一种撕心裂肺的语调唱起歌,调子热烈且粗哑,一听就知道是在唱穿着红舞裙的哈瓦那女郎,毕竟她们就像海鸥来去无踪,但无论他唱的是谁,我猜昨晚那人一定离他而去了。

这歌太过草率而真诚,尽管只有单调的吉他伴奏,但当他的伙伴开始合音,整个吸烟区都看向他们吹起口哨。

弹唱中的他本身就足以称得上是一场热恋。

 

距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,所以我无法遏制自己的冲动,随着在场所有人的口哨声像他们一样用视线追逐着他,而他则在丧失灵魂一般的弹唱中抬起眼,与我四目相接,浓蓝的瞳孔仿佛一朵大丽花随风抖动。

 

他简直不像个真人。

 

所以他也会随着另一个黑夜退去吗,一如他那个不知所踪的海鸥姑娘?一瞬间这个想法涌入了我的脑海中,无须赘述,那一瞬间的我是溺于爱河中了。

 

“你也要回南方去吗,好小子?”

 

我摘下帽子朝他扔过去,全然忘了里头藏着我体己用的二百美元。

 

事情就是这样。

 

我脑子里响起了某个暮年作家最后的自嘲声,十足黑色幽默。

 

***

 

“我更像无处可去了。”他说,蓝色的眼睛转动着,“你说回南方,可你看起来完全是个流浪汉,西部爱好者?”

 

“我去过的地方可能比你多得多,南方大得很,我当然有我的落脚点。”我问他借了火,吸烟区的人走的差不多了,而他的同伴也因为痛饮甘蔗酒而昏昏欲睡。

 

“胡克,醒醒,我们不能再改签了。”他朝脏辫儿穿红色上衣的男子轻轻踢了一脚,转过头又向摆弄吉他的短发男子打了个响指,“你得带他去洗手间,让他吐出来,哪怕给他胃上打一拳都行。”

 

短发小伙点点头,站起来瞥了我一眼,而我则帮他扶着那醉汉的胳膊,发力将名为胡克的男子抬到他肩上。

 

“你唱的很好,我从来没见过你唱的这样好的人了。”我笑了出来,年轻人这时手足无措的样子略有些滑稽,除了发笑我找不出更好的反应。

 

“谢谢,西部佬,你一笑我就知道你肯定见过我这种人了,这不是妄自菲薄。”年轻人眨眨眼,我几乎能听见海浪涌动的声音。

 

“谁知到呢,兴许是另一辈子事了。”我朝他耸肩,报以相同的笑容,随即我再次向他借火,为了最后一支不能过境的雪茄。

 

“等会儿我们就起飞了,不管你是不是胡猜的,兄弟,我的确要去南方了。哪怕无家可归,胡克他们还是乐意收留我一阵儿的。”年轻人拍掉他裤子上的土,捡起挂在他行李箱上的帽子递给我,“你的帽子,别忘了。”

 

“你从圣彼得堡一路飞到这儿,果然是个流浪者吧?”他像不服气似的又问我。

 

“谁知到呢。”这次我改换了语气,反手把帽子扣上头顶,我想着,这是道别的时候了。不管这个年轻人信或者不信,我今天对他说的话都是真心的。

 

“烟灰落在你肩上了,西部佬。”年轻人打个哈欠,或许从他泪眼朦胧的睫毛底下,的确有着一双好眼睛。

 

“就让它在那儿挂着吧,我带不回一支雪茄,一支歌,但我至少能带回一簇灰烬,跟一段关于歌手的会话。”

 

我转过身,又瞧了一眼高架上灰色玻璃外头的云彩,他们正在被夕阳染红,如同一块厚重的幕布一样落下来。

 

他是否会随着黑夜退去呢?

 

这时我心里已经有了数,答案呼之欲出,只看我自己能不能承认了。

 

那个声音又响起来。

 

事情就是这样。

***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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